甜西梅汁

今夜我的小玫瑰会为我开一次花吗



*一个晚安故事

一点破镜重圆/wink/ABO



再见到邬童,尹柯才思忖着两年究竟有多久。是从头至尾两遍的春夏秋冬,是二十四个月的七百三十天,也是听起来漫长难熬的一万七千五百二十小时。他低头躲开邬童看他的目光,垂下桌面的手指来回揉搓,落出一片温软的柔红色,将本就昏昏沉沉的头脑填的更痛。


“小柯 怎么不讲话呀。”母亲不满于尹柯此时不怎么礼貌地行为,用手肘轻轻碰碰他。两家人许久没有见面了,再一次见面却是因为一场声势浩大的商业合作,母亲自然希望自己的儿子学会审时度势,为她似锦的前程添些花色金纹。


“小孩子嘛 总有些自己的想法。”邬童的父亲甚是看好面前这个不做言语的男孩,出声为尹柯解围,在他看来,如果势必为了与利益联结在一起,那面前的人一定是他心里的不二人选,他依稀记得儿子与他的关系是不错的,也在猜测两个人是不是较久未见,有些生疏。


两年。尹柯在心里默念着,今天是邬童不声不响离开他又忽然出现在他面前的整两年。所以在邬童父亲提出两个人可以先订婚的时候,一直默不作声地他忽然就开口反对。


“我不同意。”尹柯语气生硬又干脆,拒绝的果断。


“也对。”邬童接过他的话,在众人讶异与不解里缓缓解释,“我们应该先谈恋爱的 直接订婚实在是太仓促了。”然后他侧头看着尹柯,身旁的人不看他,邬童也不恼,将剥好的虾仁沾了汤汁放进尹柯的碗里,“爸 您就别操心了 我有分寸。”


周围似乎有一场强烈的低温寒流,把原本应该温柔又生动的爱意,卷进了那只深不见底的昏暗色圈套,禁锢在底,无声无息的困住了这场爱意。



“你可不可以不要跟着我。”尹柯终于停了脚步,转身看着跟在身后的邬童。三月的天并不冷,男人将薄外套搭在手臂上,细致漂亮的线条裸露在外面,令尹柯不得不挪开目光,他承认,自己还是会为了邬童心动。


“我想送你回家。”邬童走过去,他没有说是因为我父亲的叮嘱和你母亲的促成,只是简单明了的说自己想送他回家。随后他想把自己的外套搭在尹柯的身上,尹柯却在下一秒快速地躲开,“我不冷。”


陌生又熟悉的四月棉味道扑进尹柯的呼吸里,令他有些走不稳,他本就头脑发昏,此刻被这他再熟悉不过的味道笼罩着,尹柯只觉得自己的所有思绪都无法凝结成片,随后他默不作声地离邬童远了几步。


其实他本该和邬童很熟悉才对,因为在他十五岁的时候就就同邬童认识了,那人横贯了他整个懵懂爱恋的甜橘色青春期,却也一刀一刀的磨碎了两人之间的每一个美梦。


他还记得刚和邬童谈恋爱的时候,那一年他十六岁,邬童大他三岁,经常会在课余时间开车带他出去玩。那时候他尹柯刚分化不久,学不会控制自己诱人的信息素,经常刺激的邬童眼尾通红却也只是小心翼翼的吻他疏解。那时候的尹柯并不知道邬童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,因为高中的课本里详细的记录着alpha是不可以随意适当信息素的,因为它很可能令omega陷入苦恼又慌乱的fq期,


其实也有过一次最越界的慌乱,是高考结束的最后一天,几个同学约着一起去海边玩,尹柯在海边着了凉,他体质不是太好,邬童是知道的,缩在邬童怀里的时候已经有些发烧。邬童一直都知道尹柯的信息素是玫瑰味的,不是那种腻得过分的甜,而是夹杂着些锐利的固体琥珀感,有几分清澈又带着些令人握不住的神秘感。


所以在尹柯迷迷糊糊地看着自己时,释放出的玫瑰气息已经令邬童坐怀难安,他小心的把自己的外套盖在尹柯身上,又拿出从药店买来的抑制剂,软着声音哄着尹柯让他伸出手臂。抑制剂注入体内会很痛,所以每一次尹柯都是吃特制的药片,他怕痛,更怕那尖锐明亮的针尖,任凭邬童怎么哄,他都不肯有任何动作。


被尹柯吻住的时候,邬童手中的抑制剂掉在了车的刹车处,平时的尹柯同他接吻都是生涩又乖巧的,像朵未开将至的脆弱小玫瑰,连换气都是在邬童的引导下学会的。而此刻的尹柯,尽管吻得磕磕绊绊不得要领,可柔白的脖颈与漂亮微红的眼睛,却足矣令邬童难以控制自己的信息素,尽管他们已经是一对恋人,可他依旧怕用信息素伤害到尹柯。


“柯柯 乖 不会痛的。”邬童伸手环住尹柯,生怕他摔倒,可他自己的情况也不太妙,自诩自制力优秀的他,在尹柯面前也丧失了所有的坚持与稳固,此刻他只想做,比吻尹柯更过分的事情。指尖顺着宽松的衣服下摆伸了进去,温热的掌心小心的摩挲着尹柯后腰的皮肤,是光滑柔软的,小omege对他表现出的是全部的信任与敞怀。


“我都不知道你信息素是什么味道。”尹柯有些委屈,面前的人不肯吻他,他体内像是有一簇无名难熄的火焰,灼得他心尖到眼尾到滚烫无比,同班同学说为什么会不知道恋人的信息素啊,肯定不够坦诚,说不定心里还有着其他人呢。


“等你再大一点就会知道了。”邬童失笑又安慰,他的小朋友同其他的omega不同,会被不恰当出现的信息素影响,对身体不好,这是他陪尹柯去医院体检时候,医生特意交代的。所以每一次亲密接触,邬童都有意的收敛自己的信息素。


“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我。”尹柯挣扎着从邬童的怀里出来,却被禁锢的手臂收着不能动弹,他像是掉入了坏人陷阱的小绵羊,被深棕色的陷阱困住又失落,泫然欲泣地漂亮样子令邬童一而再的心软。


“怎么会呢 我分明是喜欢惨了你啊。”邬童叹了口气,仰头示好的吻上了尹柯的鼻尖,柔软的气息顺着腺体朦胧胧地遮盖在尹柯身上,是尾调带着轻与软四月棉,暂缓了尹柯的恐惧,抑制剂也顺着手臂慢慢地推了进去,那时尹柯第一次闻到邬童的信息素,没有慌乱,没有疼痛,只有心安。医生也很难用科学合理的回答解释这种出现异常情况,因为毕竟尹柯的身体本就特殊,犹豫了许久,医生回了邬童一条信息:大概是匹配度真的很高吧。



匹配度,是牵绊住众人有情人的一个重要环节,太多的alpha和omega试图应用这种所谓科学的手段来辨别明晰双方之间的相对爱意,用这种测试的指标来衡量两个人是否应该继续在一起,邬童向来是不屑一顾的,可真的看到医生发送的那条消息,小玫瑰已经缩在自己怀里睡着了,他却忽然觉得,有些爱意是上天注定好的,比如他跟尹柯,比如,四月棉和玫瑰。



邬童一直都知道,尹柯的性子里不只是安静的柔软,还有明媚热烈的一部分。高考后尹柯去学了车,拿到驾照的一个礼拜他就兴致冲冲的开车去了邬童家的楼下,邬童难得不用看着导航寻路线,就安安静静的坐在副驾驶。


他一向很少在尹柯身边抽烟,小家伙不喜欢烟味,自己也不喜欢他沾烟味。可那天尹柯却觉得奇怪,尽管邬童抽的是电子烟。缭绕虚无的雾气顺着邬童的呼吸轻轻飘了出去,刻画着邬童朦胧不清的侧脸。


空气里有些甜,尹柯小心的凑过去,漂亮的手指去够邬童手里的烟,他本意是不希望邬童抽烟,可邬童却回错了意,“小朋友不可以吸烟哦。”


你也没有比我大几岁的话还未脱口,尹柯就看见邬童又吸了一口,口腔里滤走了辛辣与薄荷的凉,侧头了吻住了尹柯,还坏心思用舌尖勾了勾有些尖的牙,手心轻轻的覆住了尹柯的侧腰,一下一下的,像哄小猫似的。


“但可以接吻。”


尹柯在这个愈发清甜的吻里昏了头脑,晕晕乎乎的占了下风,软了思绪的靠在邬童的肩侧,小口呼着气,随后小声的开口问对方有多喜欢自己,他没什么恋爱经历,邬童又比他大一些,他也知道一直询问是一件挺让人苦恼的事情的,所以也坚持忍住不问,可归属感是个很神奇的东西,它可以安定也可以慌乱,还是忍不住向邬童要一个答案。


有多喜欢呢。


喜欢到,即使自己被他控制不好的信息素折磨的身下火热之时,最先想到的依旧是要控制好自己的信息素不能让他痛;喜欢到,每次吻他的时候,都好想问问他,我的小玫瑰什么时候愿意嫁给我,喜欢到,只要尹柯在他身边,他的眼里就放不进任何事物,只有尹柯了。


随后邬童凑过去撑着下巴一字一句的说,“如果有距离的话 那从这里…”他指指心口,又指了指车窗外,“到宇宙 绕一圈 再回来。”


宇宙没有尽头 爱也没有限度 但是有限定 限定爱你。


就是这样的安心,让尹柯一度觉得邬童不会离开他,直到他十九岁的那个生日后,邬童忽然像人间蒸发了一般,其实也不算是忽然,尹柯心里为邬童找借口开脱,他陪尹柯过了一个盛大又隆重的生日,而那天晚上他们也没有做到最后一步。尹柯就这么沉沉的睡了过去,昏沉沉地四月棉被暖色的灯光雾化又贴合,像片云朵一般服帖在两个人周围的空气里。


再醒来的时候,邬童已经不在身边了。电话起初是无人接听,而后就变成了关机。最让尹柯慌乱的是,他去了邬童住的地方,却被邻居告知,邬童最近都没有回过家。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清醒了的荒唐梦,除了手机里与邬童的合照证明过这个人应该是存在过的以外,尹柯找不到任何可以证明这是一场真实爱恋而不是清醒梦的证据。


fq期每个月都会而至,而他也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邬童在他身边时候鲜少释放信息素哄他,因为有信息素的驱使是真的很痛。痛是什么感觉尹柯无法形容,他只觉得,没有什么比邬童突然消失更让他痛的了,心像碎了一半,软化柔和成一滩蔚蓝色的冷萃湖泊,风固住他难以再次生动起来的灵魂。他喝了好几天酒,可他不敢去酒吧,就窝在宿舍。再出门手机也一个不小心的丢掉了,尹柯去补了新的手机卡,所有的东西,他都找不回了。



两年。


邬童重新出现在他身后,尹柯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无穷无尽的莫名玩笑,可真实的,邬童身上独一无二的,能治愈他fq期疼痛的四月棉味道,又一次出现了。


“柯柯 你听我解释好不好。”邬童下定决心捏住了尹柯的手腕,他知道尹柯怕痛,手指的力度用的轻,但足矣让尹柯转过头看着他。两年,尹柯的棱角似乎更锐了些,他大概还长高了一点,邬童仔细打量着尹柯。


柯柯。这个尾字的叠词,除了邬童没有人喊过,似乎像一个规定到好的恰当界限,只属于邬童一个人。尹柯没有办法看着邬童还无动于衷,他也不想听邬童讲出的是否是实话,于是他挣脱邬童的手,却自己一个没站稳,被邬童拢在怀里抱住。


外人只当是好脾气的男朋友在哄自己闹别扭的小朋友,笑笑就走了过去,只有尹柯知道,他心里的风起云涌,那些不平不白的痛了一场险些要了他命的海啸,不会因为还未开口的几句解释安慰而平息。可他是真的很难受,他的fq期就在这几天,此刻被邬童抱在怀里更是让他难以自持,他偷偷的攥住邬童的衣角,小口的喘着气,企图来以此获取抚慰痛意的路径。


“我去英国见我妈妈了。”


尹柯愣了愣,后背的手轻轻的排着他,似乎要一点点的熄灭他心脏上燃起的苍白色火焰,他就这么被人抱着站在人行道上,面前的人影子比他宽上几分,似乎能将这个世界的安全感都捧到尹柯面前告诉他你不用怕,有我在。他小口小口的呼着气,邬童母亲的事情,他略有耳闻,女人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父子二人,杳无音信。


“我一直拜托朋友调查这件事。”邬童缓缓说,“直到两年前 有人说在英国的医院见过我妈妈。”



戒指是邬童定制的,他本想在尹柯生日的第二天送给他,问他愿不愿意嫁给自己,他想用爱把他的小玫瑰永远困住。接到朋友电话的时候,是凌晨三点,那边的声音又急又迅速,告诉他,他的妈妈在英国的一家疗养院。


邬童坐在飞机上计划的是,他落地后一定第一时间告诉尹柯,因为在他到机场后,他的手机就已经没有电了。可朋友接到自己,送到那个疗养院的时候,邬童的所有慌张冲破了他的所有计划链。


因为那是一家精神性质的疗养院,里面的女人已经被病痛折磨得瘦弱不堪,几句沟通下来邬童才知道,母亲得的是家族性遗传病,因为分化加生了他的缘故,病况愈加严重,给生理与心理通通加上了沉重的镣铐,病症的后期会失去记忆去精神狂躁,母亲为了不给父子二人留下负担,在病症的初期,一个人来到英国做病情控制。


而现在,生命也渐渐要止于尽头。


女人似乎不认识邬童了,盯着他看了许久,可又似乎还是认识他的,在一片模糊的疼痛里,她伸出手小心的拢了拢邬童的头发,漂亮瘦弱的身体根本经不起这几下的动作。


“大概也就这几个月了。”医生婉转的说着,病发时间的间隔越来越短,每一次病症都会折磨的女人痛的将掌心划出一道道血痕。


尹柯听着邬童的讲述心颤了颤,捏住对方衣襟的手又上移了些,环住了邬童的腰,连同额头,也搭在了邬童的肩膀上,企图给邬童些安慰。


妈妈还是在冬天去世了,邬童记得小的时候,妈妈很喜欢冬天,旁人觉得又冷又锐的冬,却是妈妈最喜欢的季节。她总说,因为这个时候,她就可以在家织好暖乎乎的围巾给丈夫和儿子,会给两个人烤甜又脆的焦糖饼干,就好像,整个爱意,都被冬季衬托出来了。


跟着父亲一同处理了妈妈的后事,邬童是知道这个病会遗传的,他忽然慌乱又害怕,如果他遗传到了,该怎么办,任由他的小玫瑰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哭泣吗,如果自己生病了,他会不会也像妈妈一样躲起来,躲到一个陌生的国度,留他的小玫瑰一个人。那时他已经反应过来自己的“失约”,可他一时之间也是心乱如麻,配合医生的各项检查也花费了太多时间,直到各项指标几经正常,而且是持续性的正常时,医生终于舒了一口气,告诉他,他是健康且平安的。


可邬童却联系不到尹柯了,手机号是无人接听的状态。


“我给你讲这些不是让你原谅我 柯柯。”邬童替尹柯拢了拢衣领,“我是想让你知道 我很爱你 之前现在未来。”


“我没有不爱你 我也舍不得不爱你。”



将尹柯送到家门口,邬童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抑制剂,那是他在英国的朋友研发的,是会缓解接触外界信息素疼痛的尹柯的身体状况,他记得尹柯的fq期就是在这几天,他留不住自己在楼下,只想快快离去,因为他很想吻对方。


“我想再哄哄你 你不用那么快原谅我。”


“邬童。”在他转身的时候尹柯突然喊住了他,邬童一直觉得尹柯的声音好听,尤其是喊自己名字的时候。


衣服塞进邬童怀里的时候,他有些失落,可下一秒,他又不解的看着尹柯跑走的背影。因为尹柯小心翼翼的吻了吻他的侧脸,同他说晚安,似乎就像他们是一对早恋的情侣,青涩的爱意里,一切如常。


衣服上还沾了些尹柯身上的玫瑰味,邬童恍然想起尹柯在分化后,红着眼睛说自己一点也不喜欢玫瑰,太大众化太艳丽了。那时候邬童把尹柯揽在怀里哄他,说怎么会啊,他就很喜欢玫瑰,很喜欢怀里的小玫瑰。


“因为是你 我才喜欢玫瑰的。”以至于往后他们的每一次亲密,情浓时分,邬童都会抵着尹柯的耳尖喊他小玫瑰。



尹柯第二天揉着眼睛从楼上下来丢垃圾的时候,看到了站在那里邬童,他不知道邬童什么时候来的,又站了多久,他忘记了手机的垃圾,楞楞的站在那里,直到邬童向他走过来,接过他手里的垃圾丢进垃圾桶,尹柯才缓过神来,他昨晚用了邬童递过来的那只抑制剂,痛是不痛了,可人还是晕乎乎的。


“我没有你的手机号 只知道你家 所以只能来这里等你了。”邬童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给尹柯,把他裹住防止他感冒,“我要跟我爸爸去一趟临市 可能要三天 等等我好吗。”


“你站了多久?”尹柯问。


邬童摇摇头,“不久 你快上去吧 冷 你身体还不好。”


尹柯还是一动不动。


“怎么了?”邬童低头试了试尹柯额头的温度,幸好没有发烧,因为尹柯身体的缘故,每一次几乎都会发烧,幸好这一次,看来是抑制剂起效果了,邬童想着还是要带尹柯去好好看看医生才行。


“你真的想过我吗?”尹柯小声的问道,他眼眶有些红,“我以为你不要我了。”


他以为邬童会吻他的,他留在对方衣服外套上的玫瑰气味,大胆又直白落在脸颊上的吻,他不明白对方究竟明不明白。


“怎么会。”邬童低头,他的小玫瑰颤巍巍地在他怀里,吻落下的时候,尹柯又闻到了熟悉的四月棉香气,那是属于他与邬童独特的爱的痕迹,而最后,像朝拜自己的小神明那般,邬童虔诚地吻了吻尹柯额头。“柯柯 我不会不要你的 你可以不要我 我不会不要你的。”


“等我回来。”



母亲并不了解从一个礼拜前对于邬童极其抵触的儿子,怎么忽然之间像是变了一个人,对于那场美其名曰的合衬婚姻变得接受度很高。朋友却觉得尹柯的做法是不是有些欠佳,毕竟一个人消失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,他劝着尹柯,还是要再想想为妙。


“我相信他。”尹柯信誓旦旦地看着那枚款式已经不那么新的戒指了,虽然邬童说要买新的戒指做结婚戒指,可尹柯却依旧固执的拿走了那枚旧戒指。


那场婚礼盛大又隆重,仿佛他们接受了所有人的祝福,互换了戒指,在一片起哄声里顺理成章的接吻,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是巧合的佳偶天成,可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,他们分明是好不容易的再续前缘。


昏色的夜,特殊时期不需要任何润滑措施,尹柯像是跌进了一片潮湿难躲的蓝色海洋,他将头埋进邬童的肩膀,被微痛又奇异的幻觉指引着,一步步的深陷进邬童织给他的墨绿色圈套,细软的闷哼声像圈套里的出口,径直露出鲜红色的爱意,将所有灼烧与契合,通通化为最直白的情话。


“我的小玫瑰 在今夜 为我开一次花。 ”


许久后的午夜梦回里,尹柯还总是做梦,梦见邬童回来其实只是一场梦,而真实里,他再也没有再见过邬童。那时他总会低沉沉又迷迷糊糊唤邬童的名字,而后得来的是一个漫长又柔软的吻。


“当然不是梦了。”邬童安慰道,“我在这呢 怎么会是梦呢。”


是了 这怎么会是梦呢。

尹柯想着

这分明是一场

浅白又明晰的真诚爱意

是只爱你 是与日俱增 也是佳偶天成。






*祝阅读愉快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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